「小说连载」《三国英雄赵子龙》|少年杀胡展峥嵘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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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作者:曹旭峰  记者、作家
       


       

        天下大势,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。历史长河滚滚向前,淘尽天下英雄。话说东汉末年(184 年 -220 年)外戚专权,引发黄巾起义,乃至群雄竞相割据,天下狼烟频起。至东汉灵帝中平年间,汉室天下形成公孙瓒、袁绍和曹操据青州、冀州、幽州、并州、兖州、豫州和徐州等,刘表和刘璋则据荆州与益州。

        北匈奴大单于呼厨泉频频入侵,暴虐中原,百姓颠沛流离,一片苦境。冀州常山郡澄底村,却是一块难得的净土。此时,澄底村 少年赵云(字子龙),正立于村头槐树下,踮脚眺望。但见村郊旷野处,大片紫云团绕旭日翻滚,如天狗群奔突兀,片刻难宁。

        “天狗逐日,天下恐有大变。”赵云回头,身边现一眉须皆白老叟,拄榆木老杖,喃喃自语道。赵云惊道:“变好还是变坏?”老叟摇头道:“天机,此乃天机也。”老叟言,距此百里有一白云仙洞,洞内遍布奇珍异果,有缘进洞者,便可获旷世兵书。赵云欢喜伸手欲拉老叟,老叟却忽然不见了踪影。

        睁开眼,赵云方知做了个奇异梦,被子胡乱蹬了一地。窗外透进些许斑驳晨曦,斜斜落于墙上。赵云娘进屋来数落几句,赵云也不搭理,跳下床跑至村头槐树下。

        旭日正欲破晓,染得碧云处晕红一片。“是天狗。”赵云欲上前看仔细,忽然传来急促马蹄声,数十骑白马官军瞬间至眼前,大呼道:“各位百姓听好,距此五十里发现大批胡骑,公孙瓒将军请沿途百姓速速防范。”

        “官军为何不驱走胡骑,任由百姓自保。”赵云上前拦住一白马官军道。

        白马官军勒住马头,大声嚷嚷道:“各地犯境胡骑太多,难以防范,且官军尚需清剿黄巾叛军,百姓还是自保为好。”言罢,众官军即卷尘而去。

        赵云气恼顿足,却又无奈。又见远处腾起浓浓尘雾,又闻喊杀声,知是胡骑杀来,于是急忙回屋中取了银头扎枪。师父童渊与师妹童三妹、师弟夏侯兰,各持兵器赶来,众村民牵牛赶羊惊慌而出。

        赵云见状道:“师父和师妹随村民往后山去躲避,吾与师弟前去挡一阵。”

        童渊点点头,又嘱赵云与夏侯兰不得已时,不可出来逞强。童渊领了众人往后山藏去,赵云与夏侯兰则藏于村前灌木丛间。

        一会,就见有胡兵持了弯月冷刀冲入村中,追砍尚未逃出的村民,村中一片哀号声。赵云与夏侯兰持银枪冲入村内,胡兵见有人杀来,一时大惊,纷纷围了上来。只见赵云银枪一挑,一胡兵飞至几丈外,又有胡兵抡刀砍来,赵云银枪如火风轮般连环转,胡兵立时毙命一片,残肢断臂处处可见,胡兵无人再敢上前,于是将两人围在了核心。

        一黑面独眼胡将驱马而来,一胡兵上前道:“报呼厨泉大单于,此两小儿砍杀吾数人,难以杀之。”呼厨泉独眼上前打量赵云一番,阴冷道:“何方小儿,竟然如此凶蛮,速速报了名来,以免去了阴府不知了名册。”

        赵云持枪怒道:“吾乃赵云,你们休伤了百姓,且速退出村去,吾单独与你理论。”呼厨泉忽然仰面狂笑一阵,举枪就刺,赵云也不避让,挺枪上前。

        两人直杀得滚尘飞扬,天地昏暗,斗至十余回合,赵云忽使了个虚招,迎头便刺,呼厨泉慌忙偏头躲开,枪头忽又一抖,直往呼厨泉下裆刺来,呼厨泉大叫一声跌落马下。

        众胡兵见状拼命挡住赵云,呼厨泉换了匹马战,又高声令胡兵将赵云和夏侯兰围了。两人在胡兵群中一番冲杀,渐渐乏力,正此时,胡兵队形忽然大乱,只见童渊与童三妹提枪冲入阵中。

        童渊银枪一扫,只见一道银光闪过,一圈胡兵哀叫着倒地,胡兵见状由三路围了过来,童渊也不理会,径直往一路杀去,待两路胡兵冲上前,童渊忽跃起数丈高至圈外,耍出一阵连环枪,胡兵霎时又倒了一片,一时间没有胡兵敢再上前。

        呼厨泉气得哇哇大叫道:“你这老儿又是何人,速速报上名来。”童渊道:“吾乃冀州童渊是也。”呼厨泉大惊道:“是冀州枪王童渊老英雄,我正要寻你。”

        童渊闻言一惊,止住枪道:“你乃劫掠匪寇,吾乃安民保村,寻吾能有何事。”

        呼厨泉拱手道:“老英雄可知,当今天下大乱,各路英雄纷起,此正是建功立业之时,老英雄声名远震,可否助我夺取天下,共享荣华。”

        童渊哈哈大笑道:“你沾染百姓血债的荣华,我可不敢享受。”

        呼厨泉闻言脸生怒色,正欲言,胡兵阵中一阵骚动,只见村外远远杀来了两支人马,道两侧卷起漫天滚尘。

        一胡兵大喊道:“汉将袁绍与公孙瓒率众杀来。”呼厨泉闻言大惊,掉了马头边跑边道:“童渊老儿改日再战,吾定会再来寻你。赵云小儿,今且不与你理论,留你首级几日,回头来取便是。”

        夏侯兰与童三妹追上,砍翻几个胡兵,转眼间就见袁绍与公孙瓒率众飞奔而过,直追呼厨泉而去,沿路腿短胡兵,纷纷被官军取了性命。见众胡兵退去,村民陆续由山中回来,村内哀泣声一片,众多村舍已遭焚毁。赵云与夏侯兰急急赶往家中,见娘与夏侯兰爹爹等人尚好,心中稍安了一些。

        话说在冀州地界,白云仙洞兵书传言流传百年。自从胡兵劫掠村庄之后,赵云去寻白云仙洞念头更甚,希冀挽汉室颓唐,救百姓于累卵。这日,赵云与夏侯兰在村中麦场练了一通拳脚后,夏侯兰自去一旁玩耍。

        赵云一旁独坐,忽又忆起梦中老叟所言,顿觉心内一阵烦躁,于是起身操起银头扎枪,腾空跃至场中,转手一抖,扎枪立时宛如脱弦利箭,游龙附身,上下奔突,直搅得天昏地暗,飞沙走石。

        夏侯兰一旁看呆,心中暗暗赞道:“好一个百鸟朝凤枪。”这时,童渊与童三妹前来,赵云收枪上前施礼。众人坐于村头石墩上,童三妹替众人斟了些茶水,童渊抚着白须道:“你们随吾已习武三年,百鸟朝凤、七突蛇盘、落马朝阳天下绝技,已尽数教与你们,今后有何打算。”

        “汉室羸弱惹得天下大乱,又有北胡犯境,危如累卵。”赵云起身愤愤道:“大丈夫以匡扶汉室,杀胡安民为重,吾意投军去。”

        童渊叹息道:“确是如此,今有奸人董卓乱了朝纲,又有吕布小儿助纣为虐,汉室气数恐怕将尽,只可惜百姓将遭大劫。 ”

        忽见村头麦场刮起一阵卷云风,将麦场败叶等物送入半空。

        夏侯兰呆看片刻,忽道:“听闻胡人掠了不少百姓,大学士蔡邕之女蔡文姬,也被胡人掠了去。”

        童渊闻言一惊,又顿足泣道:“竟有此事。蔡文姬乃当今第一才女,竟为胡人掠了去,可见汉室之弱至此田地。”

        众人正伤心时,赵云又道:“师父勿太忧虑,吾闻袁绍、公孙瓒与曹操将军,已挡北胡犯境之势,曹操欲以重金赎回蔡文姬。”

        童渊起身持枪至麦场舞了一番,长叹道:“吾已老矣,若是年轻数年,仍可跃马救回蔡文姬,一洗汉室之耻。”

        夏侯兰闻言嚷道:“师父所言甚是,吾辈尚年轻,当投军救民才是,吾且去投了几位将军罢。”童渊点头喜道:“投军救民甚好,你们又可曾听闻白云洞兵书之事?”

        赵云闻之心中一喜,连连点头。童渊又道:“传言呼厨泉也在寻此兵书,寻得者赏黄金千两。”赵云大惊道:“兵书不可落贼人之手,否则天下危矣。”

        童渊又行至一株柳树前,施掌劈断后道:“白云洞与兵书传闻,且勿论其真假,皆须探个明白,万不可由呼厨泉诡计得逞。”赵云与夏侯兰请令愿往,童三妹闻言亦嚷着要同行。

        赵云连连摇头道:“师妹随行甚是不便,且如今世道皆乱,一路恐屡有险情。”

        童渊亦面带愠色道:“如今胡患流匪横行,姑娘家如何出得门去。”

        童三妹闻言,急白脸道:“爹爹,女儿亦习武多年,亦图报效汉室救民,今凭爹爹所教功夫,岂在乎几个胡患与流匪。”

        童渊思虑一番,对赵云叹道:“罢了,都长大了,该去见世面了。子龙,吾只此一女,路上多些照应罢。”赵云拱手道:“是,师父。”

        这夜三更,赵云娘早早到灶房忙碌,蒸好的馍馍透出一阵香气。赵云娘将馍馍放入一粗布兜内。赵云悄悄进到灶房,见此情景暗中垂泪。

        赵云娘知赵云进来,一旁揩泪道:“都走了罢,你兄长自投了袁绍,全无音信。你又离去,娘该如何活?”赵云闻言泣道:“娘,子龙此番只为寻兵书,不久即可归来。”

        话说东汉中平元年,汉灵帝令北胡镇黄巾军,不想引狼入室。胡兵一部趁势犯境河东,一路烧杀劫掠,又袭扰了澄底村,残杀无数村民。时袁绍率部经过,挥军驱走胡兵,全村方免遭灭顶之灾。赵云之父遭劫身亡,兄长赵震为报父仇投了袁绍,自此杳无音讯。

        如今,赵云已忆不起兄长模样,后亦曾去投军,皆因担心娘而作罢。赵云之父原为村中猎户,为人仗义疏财,每次猎得之物总会匀些给村民,赵云随父亲学会了骑射搏杀。时冀州枪王童渊正为奸宦所害,父女二人流落至澄底村中,为赵云父所收留并结为兄弟。童渊将赵云视为己出,并授之毕生所学武艺。

        此时,童渊领了童三妹与夏侯兰进到屋中,见此情景,明白了几分。童渊道:“子龙娘勿要多虑,孩子们去几日即可归来,且路上都有照应。”赵云娘听罢止住啜泣,又往布兜内装馍馍,童三妹与夏侯兰上前帮忙。

        童渊将赵云唤至一旁嘱道:“这几日,冀州忽有众多流民涌来,恐胡兵距此不远,一路须小心谨慎才是。”赵云闻言心中一惊,暗道胡兵莫不也为兵书而来。童渊又将一锦囊递与赵云道:“此去一路凶险,不到险境之时,锦囊不可打开。”

        众人就此泪别,童渊与赵云娘将三人送至村外。此时天色尚早,三人朝童渊与赵云娘磕了几个头,就踏入浓浓夜色中。三人行了十余里,忽见前方火光一片,又响起喊杀声与哭叫声,三人急忙往前方奔去。
       

        这正是——

        群雄割据乱汉室,胡骑暴虐雪上霜。

        少年银枪怒惩恶,探书保民辞家乡。
       



        图  人民日报、新华社、中国新闻社、光明日报、大众日报、中国作家网等百余媒体进行报道《三国英雄赵子龙》
       


       

        责任编辑:刘梅(北京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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